“有人肯捐赠眼角膜？！”
　　
　　半个月后，程家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听到消息，程母喜极而泣。
　　
　　手术日很快到来，麻醉之前，程灼拉住程母的手。
　　
　　“我现在不方便，您替我好好感谢恩人。”
　　
　　“放心吧，你安心手术，安心养伤！”
　　
　　程母抹了抹眼泪，目送程灼被推进手术室。
　　
　　程灼的眼睛恢复得很快。
　　
　　看着重新恢复色彩的世界，程灼宛如重获新生。
　　
　　回到家时，是叶倩在门口迎接程灼。
　　
　　看着眼神明亮的程灼，叶倩明显松了口气。
　　
　　程家父母却姗姗来迟，将程灼接进别墅。
　　
　　“妈，这两天你们到底忙什么呢？”
　　
　　这几天，程家父母行踪诡秘，经常瞒着程灼和叶倩出门。
　　
　　叶倩忍不住问起：“到底有什么事，连我这个儿媳妇也要瞒吗！”
　　
　　程母冷冷的看了叶倩一眼：“你和灼儿还没成婚，你还不是程家的儿媳妇呢！”
　　
　　叶倩住进程宅这段时间，本性暴露无遗。
　　
　　程母也对她越发冷淡。
　　
　　叶倩有恃无恐地站在程灼身后，对程母的话不以为然。
　　
　　沈静姝已经出国了，她离开那天，程灼亲口说会娶自己。
　　
　　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
　　
　　程灼也对程母的行踪十分不解。
　　
　　从他回来之后，三番五次问起恩人消息，却都被程母转移话题。
　　
　　第二天，程灼趁程母出门，开车跟踪。
　　
　　几十分钟后，程母在一个礼堂会场外下了车。
　　
　　程灼跟了进去，发现礼堂布置成了灵堂的样式。
　　
　　程母要给谁补办追悼会，还要瞒着他？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程灼脑中成型。
　　
　　程母扭头看到程灼，一惊，手中的瓷器摔在地上。
　　
　　程灼踩着瓷器碎片，一步步走向程母。
　　
　　“妈，你告诉我……这是谁的追悼会？”
　　
　　“灼儿，别看，听妈的话，你先回去。”
　　
　　程母声音颤抖，抬手推着程灼，却无法让程灼移动半分。
　　
　　“至少……至少不是沈静姝的，对不对？”
　　
　　程灼握住程母的手，语气哀求。
　　
　　哪怕是在雪场上摔断腿，哪怕被告知会失明，他都没这般失态过。
　　
　　程母沉默。
　　
　　程灼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阿姨，到这一步，你瞒不住程灼的。”
　　
　　傅远川的声音在程灼身后响起。
　　
　　程灼骤然回头，死死地盯住傅远川。
　　
　　傅远川叹息一声，看向程灼的目光满是怜悯：“我来向你说明吧。”
　　
　　“小姝她得了重病，到国外治病，我只是她的主治医生。”
　　
　　“小姝知道你受伤，所以放弃治疗回国，只为了能让你重返赛场。”
　　
　　“小姝签署了遗嘱，将她的遗产和眼角膜定向捐赠给你。”
　　
　　程灼步履沉重，缓缓走向礼堂正中的水晶棺椁。
　　
　　棺椁里，沈静姝穿着一袭白裙，闭着眼睛。
　　
　　她看上去是那么恬静，仿佛只是睡着了。
　　
　　沈静姝，沈静姝……
　　
　　你怎么那么傻？
　　
　　程灼耳边嗡嗡作响，反复回荡着傅远川的话。
　　
　　还有最后那句。
　　
　　“小姝根本没有出轨，她爱的一直都是你。”
　　
　　“爱到愿意为你放弃生命。”
　　
　　程灼喉咙一甜，吐出的血滴落在水晶棺上，污浊了沈静姝恬静的面容。
　　
　　他颤抖着伸出手，试图拂去血迹。
　　
　　却重重倒下了。
　　
　　“快来人！程少爷晕倒了！”
　　

小说《你曾踏雪而来》 第九章 她的葬礼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