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放小零是什么小说 刘放小零全本免费阅读

时间:2021-07-16 16:12:08

刘放小零是著名作者零号记录员小说作品里面的男女主角,作者文笔不错,诗词功底丰富,文章结局很意外,千万要看完哦!咱们接着往下看刘放偶尔听着老人讲曾经岁月时都会有不真实的感觉,毕竟那所谓的数百年前的时光实在和他现在所见相差太远了,有时他甚至会觉得是这些老家伙老糊涂了,把梦境和现实搞混了。其实刘放不知道的是,三百年前曾发生过一场天灾,正是场灾祸消灭了大部分人类,也毁了积累数千年的文明,才让他们如今只能靠打猎和种田为生。而刘放同样不清楚的是,那曾经给予人类重创的灾祸,又将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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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内容试读

残月仁慈地挂在天际,隐于云层之中,她的光辉透过连绵云朵的间隙洒在旷野上,将清冷的夜照亮。

月色下一众人正高举火把严阵以待,这些人衣衫褴褛,不论男女老幼身上和脸上都满是血污与汗水。

在他们身处的田间地头则满布横七竖八的尸体与断肢,这些残破凋零的血与骨均匀地铺满了被翻动过的松软土地上,像土地中的作物那样安静地渐渐渗入大地。

偶尔有些没死透的发出几声***或挣扎便有人迅速过去乱刃相加,直到其彻底化作一团肉泥。

众人的首领是一枯瘦老者,他坐在田边空地上的篝火旁。脸颊上皱纹堆垒,皮肤因干燥而裂开无数细纹,若是他不开口的话,很难从这副苍老的面容上判断出他到底经历了多少春秋。而那火光让他脸上的沟壑越发明显,使他看上去更老了一些。

他用有些浑浊的双眼扫视着众人,以及众人脚下的四分五裂的血肉,然后便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狼林里月光无法照射的树影中,陷入了沉思。

“太爷,”孩童高亢的声音打断了老者的思绪。“下一趟让咱家和大哥一起去吧。”

被称太爷的老人看着声音的来源,一个寸发圆脸的男孩站在他的面前。这孩子只着一条黑色短裤,篝火把他赤膊的上身映得通红,年轻的躯干棱角分明。

“咳咳,你真是个好孩子呀……”太爷伸出干瘪枯瘦满布老茧的大手把孩子拉近了一些并在对方的身上打量着,不时按压孩子坚实的肌肉,最后把那只大手按在男孩满是疤痕的圆头上。

“嗯,身子骨结实得很呀。”

男孩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但这口头的夸奖并不是他的期望。“咱很壮的,咱家也能进狼林给大哥帮帮手了,你就……”

话未说完,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直奔额头,男孩没反应过来被敲了个结实。“啊……”的一声刚想喊叫,一只大手把他的声音堵在了嘴里。

太爷见男孩捂着被自己敲痛的头顶,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并没有要继续喊叫的意思后才松开了手。

“你小子不仅长得壮还皮实得很呀。你那是想去帮小刘吗?来说说你这是怎么回事?”老人指了指男孩左肋下的一道伤疤。

“我想想,这是去年冬天你非缠着老陆让他带你去打猎你被霜角鹿撞的。你陆伯伯为了救你让那畜生把肠子都顶出来了,在床上躺了一整个冬天。”

男孩闻言嘴一撇不屑地说:“咱家差点就插死那鹿了,要不是老陆头来添乱咱一冬的口粮就富裕了……”

咚一声。

猝不及防,清脆的敲击声又在男孩头上同一个位置响起,男孩只好双手抱头停下了狂言。

“我再看看,这是怎么弄的你还记得吗?”老者用手中的棍子又戳了戳男孩右臂上的一块伤疤,这伤从肘到手腕的部分由一排星斑状伤口所构成了一道月牙形痕迹。

“……”男孩头疼,还在捂着头顶,他怕又说错什么被打便不再还言。

“今年开春,你说要和小姜去钓鱼,谁知道怎么钓着钓着自己竟跳到河里摸鱼去了,鱼没摸到还被狮口尊给拽跑了。要不是小姜用渔网把你拉上来你小命早就没了。”

“那咱家不也把鱼抓上来吗?”

“那是你抓上来的吗?那鱼咬着你的胳膊被渔网一起捞上来,若不是用快刀砍了鱼头你这个胳膊就废了。”

“哼。”

“你还不服气?你再摸摸你的脸。”老者见男孩如此不忿便用木棒指着他的脸。

“才过没三月你能想起来吧。还有这里,这里……”老人还在不停指点着男孩满身的疤痕,似乎每一处伤疤都是一次能要了男孩命的磨难。

男孩摸了摸他左脸上的三道疤痕,一段的记忆涌上心头。

三个月前就在不远的狼林,他追着一只苔田鼠进入了狼林的深处,一路追寻跨过了狼溪,当他感觉到他并不是这里唯一的猎人后为时已晚,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被猎杀的滋味。

“啊!”男孩突然大喊了一声,眼神中满是为压制恐惧所产生的怒意。

老人被男孩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原本脸上些许的愤怒一瞬间转为震惊,那震惊的表情一转而逝,慈爱与怜惜转眼爬上了他的老脸。

木棍从手中滑落,一把将满腔怒火的男孩抱在怀中。“三儿啊,三儿啊。听太爷的话,别去作死了成不?太爷虽是一村之长,但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你虽不是我亲生,但是我亲养的。那时候你还小,不记得战争的凶险,也不知活着的不易。要知道太爷我那时候为了让你活下来做了多少事,受了多少委屈。”

老人说着松开了紧抱男孩的双臂,用和蔼的目光看着男孩。

他见三儿脸上怒意已消,满脸内疚之色便接着说:“那狼林可是随便去的?你刘大哥不是去打猎,也不是去玩,他这一去关乎着咱们来年的收成。答应太爷别去给你刘大哥添乱了好不?好不好?”

三儿没正眼看太爷,只是低头不语,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表示作罢。

“尸肥来喽!”

“噢!”

忽然田间的人们开始吆喝起来,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上还未肢解完的尸体,全部面朝狼林方向,退到还未沾染血污的田地上,高举火把举头张望。

“唉,三儿乖。去吧,去吧来活了。”太爷得到了他想要的答复,很是欣慰。男孩则小跑着加入了众人的行列。

老者站起身,重新把目光聚焦到之前那片狼林的阴影中。不时,两个身影破影而出,朝众人的队列飞奔而至。

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她的长发在月光下飘荡,如墨染溪流反射着清冷的月光。

她奔跑时在树影下偶尔爬起几只行尸想阻挡她的步伐,但她的脚步却丝毫未受阻挡,高挑纤细的身子微微晃动,奔跑的频率稍作改变,身体在肉眼上不可分辨的情况下便做出了细微的调整从面前拦截她的行尸肢体的缝隙中穿过。

在她身后的是一位中等身材的男人,厚实的劳作服几乎覆盖了他全部的肌肤,头顶油腻而厚实的乱发,就连下巴上也是一团乱糟糟的胡须遮住了面容。

这男人看起来便没有前面的女人那般灵巧,面对两只注意力还在刚刚错过的猎物身上的行尸,他直接用蛮力撞了过去。噗的一声两只行尸应声而开,其中一只的一条手背甚至被直接撞断,无力地如枯枝般随着男人的方向飞去。

而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的黑暗中窸窸窣窣地响起树枝摩擦的声音,还有沙哑的低吼声伴随其间。那些声音越发地剧烈,很快一支小股的尸潮便推搡着涌出林间。

男人在跑向严阵以待的众人后便吹了个响哨。尖锐的声音在夜幕中格外刺耳,那群尸潮被哨声所吸引直奔他而去。

“大哥!”三儿见到男人后马上跑上来打招呼,那男人用带着厚重手套的大手粗鲁地摸了摸他的头后,便抽出腰间的两把短刀准备接下来的“施肥”工作。三儿见状也一同进入了工作状态紧紧握住手中的铁棒。

“你还是这么慢,刘放。”先跑回田间的女人玩笑地说着,与此同时抽出一把乌黑的匕首。

“大概是年纪大了吧。”刘放苦笑,“要比比这波谁杀得多吗?小零。”

“一会可还有一趟呢,不要累坏了,我可不想一人去搜寻剩下的肥料。”被叫做小零的女人说。“还有,不要叫我小零。”

“关姨,让咱陪你去吧,咱跑得可比大哥快多了。”一旁的三儿插话说道。

正在三人玩笑之际尸潮已冲进田间,踏着它们死去的同胞冲向为它们备好的利刃与长枪。

关零手中的黑色匕首名为染月,黑色的刀身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死死钉在一个冲到她面前的行尸头骨上。

关零拔出匕首有些生气地抛下一句,“也不要叫我关姨!”

行尸如潮水般冲向众人,人们则一字排开分为三排。一排人砍倒一批后便退至末队,第二排不动任由活着的行尸前进,二排砍倒一批在此后退,循环反复依次而行。

不久这一小股尸潮已尽数倒下,它们的身体将化为土壤的养分,让来年的庄稼长得更为昌盛。

一场单方面的屠戮完毕,人们开始肢解不再活动的行尸。关零每次看到这里都会有些不舒服,于是便借故去一旁烤火休息。

“小刘呀,这下又辛苦了。快快快,坐下。”太爷从怀里摸索着掏出一个皮质的酒壶递给刘放。

“来,喝口解解乏。再有一次就完事了。”

刘放接过了酒壶,两大口桃酒灌入口中。“放心吧张老,午夜之前大伙就能回家休息。”桃酒滋润了干渴的喉咙,刘放一下子精神了不少,他说着把酒壶递还张老太爷。

张太爷接过酒壶小小地抿了一口说道:“我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引尸这活原本都是我和老哥几个干的,去年冬天老宋头也走了,我大病一场。村里的年轻人都不成器,要不是你呀,今年还真不知道咋办好嘞。”

“张太爷哪里话,蒙您不弃收留于我,我也应当为村庄尽力而为。”

“唉,这怎么说的,墙外世界人聚则生,分则亡。哪有遇人不救的道理呀。何况……”张太爷面露悲色,目光抛向正在对着未死透的行尸猛砸的三儿。“墙外之地处处险恶。我这把老骨头能活到现在也知足了,不知道哪天就和我地下的老伙计见面去了,到时候……”

“太爷。”刘放打断了张太爷的话,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天色渐晚,趁着月色明亮我和小零赶紧再跑一趟,若是天太晚恐林中不太平。”说罢刘放便招呼关零朝着狼林走去。

张太爷无可奈何,他不知刘放到底是何出身,也不知他曾经历过什么,但是冥冥中总觉得此人值得他把自己用一生所经营的村庄交给他,也值得他把人世最后的牵挂托付给他。

可每每如此,这个一年前才加入村子的神秘男人像已经预知了自己的想法一般,总在最关键的时刻选择转移这个话题。

“这个人他到底想要什么?”张太爷心中大有疑惑。在这片被血墙所隔绝的土地上,除了自愿前来的拓荒者外便是被流放至此的犯人,除了黑塔的大帅外,一村之长已是此地的最高荣誉。

老者借着朦胧月色遥望南方的巨大高墙,那红褐色的墙壁在月光下像是不断渗出鲜血,宛如苍茫巨兽隔绝了文明的世界。他努力尝试着回想墙内的样子,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半分,只记得当年那场尸祸和自己田沛流离的童年。数十年间与死亡同眠与罪恶相伴的墙外生活已让他的记忆模糊不清。

“难道他是?……”忽然老人的双眼瞪得溜圆,一个诡异的想法在他脑中浮现。

接近于完全黑暗的狼林深处,刘放二人正艰难地凭借侥幸地照进林间的斑斑月光寻找尸林的存在。

这些旧世界的遗民不知何时起便已沉睡在此,它们本遍布整个世界,静默着等待着翠神的宽恕,使其回归万物之绿。

然而三十年前的一场人祸让它们不得安宁,墙内世界对宗教的无差别迫害使得不同宗教的传承者们放下彼此的隔阂,运用秘术酝酿出了骇人听闻的尸祸。

这些旧世先民的遗骨便理所应当地成为了对抗墙内皇权统治的马前之卒,血肉铸造的免费武器。

尸祸让焱帝国付出了极其惨烈的代价,但其推翻整个王朝的目的也以失败而告终。

如今东洲皇土境内,除墙外之地外已再难见到大片的尸林,墙内的世界视这些旧世的产物如恶魔,恨不得将其焚之一炬。而墙外的被弃者们却为了生存不得不将其视为难得的资源。

“你身后有一只,就是个子有点小。”关零悄声说着朝刘放使了个眼色。

刘放心领神会,朝着关零打了个手势,瞬间两人便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行动。而那暗处的小个子一时困惑不知该跟随哪一个方向,站在原地一时出神。

“啪。”刘放的大手重重地拍在那跟踪者圆圆的头上,响声在林间扩散惊起一群熟睡的飞鸟。

“看看我逮住了什么小行尸。”刘放把手按在三儿的头上用力摩擦。“行了,快回田地去,在狼林里误入尸林可不是闹着玩的。”刘放俯下身子把脸凑近道。

张小三见自己的行踪已被识破,只得嬉皮笑脸的说道:“大哥就是大哥,咱家咋也瞒不过你。”

“你关姨早就发现你了,你小子想跟踪关姨还差得远呢。”

张小三听大哥这样取笑自己,圆脸涨得通红还言说道:“咱家跟的是大哥,才不是跟踪关姨呢。话说关姨呢?”

“咕咕,咕咕。”在密林的幽暗处两声夜莺的低鸣缠绕着黑暗回荡在二人耳畔,那是关零发出的暗语。

“走吧。”刘放对小三说道。“找你关姨去。”他说罢便朝声音的方向寻去。

两人穿梭在巨大的树影之下,用利刃斩断拦路的灌木,寻着声音来到一处月光得以照射进来的空地。

月华之下数十具行尸静默地站立在此,它们如一尊尊木雕石刻的人像已不知经历几个百年春秋,有些藤蔓已悄然爬到它们身上,正逐渐地让这些失去灵魂的血肉与周边的环境融为一体。

关零此刻正站在一只矮小的行尸身边,那具行尸原有的面容已被岁月侵蚀,只留下一张干瘪狰狞的丑脸。从那已经褪色的粉色连衣裙和依然在她手中已不成形的一团腐烂毛绒团上,不难看出曾经这应该是一位女孩。

关零朝着刘放二人打出手势表示让其掩护自己,她将腰间一个黑色长方形的仪器启动,带着断断续续杂音的异邦歌声从仪器中传出,萦绕在她身边。

关零灵巧地在尸林间穿行,歌声也随她的移动而荡漾在月色中。她所经之处本静默的尸林也对那歌声产生了反应,纷纷颤抖着残破的身躯挣脱枝条的束缚朝着歌声的所在移动。

不时这片空地上正片尸林皆被那枯涩的单声道歌声所吸引,化为了一股尸潮追寻着关零的方向而去,刘放与张小三警戒的伴随在关零左右,提防灌木中蛰伏的行尸拦住去路。

这些沉寂百年的行尸刚刚苏醒,身体还未协调,行动迟缓很难跟上三人的步伐,三人也只好放慢脚步缓缓而行。

“这肥料够数了,来年一定又是个丰年。”刘放舒展筋骨,享受着污秽工作中片刻的惬意。

“可是一想到这些都是曾经和我们一样的人,总有些让我不舒服。”关零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不同其他人那样自小便生活在墙外,早已见惯了这种利用一切物资如鬣狗般的生活方式。

关零本在密闭的避难所中独处三年,虽已在长眠中遗忘旧世的过往,但她的潜意识里还潜藏着原本旧世时的道德准则和行事风格。

在她苏醒之时本以为自己将是最后一个活着的人类,并准备在绝望中带着文明最后的痕迹孤独地了结残生,直到不久前,身边的男人带着村民用蛮力撬开了避难所的大门。

“这么久了你还不适应吗?平时吃饭的时候可没看出你的悲天悯人。”刘放讥笑道。

“食肉者也未必就是好屠夫。”关零说着朝着身后不远的尸潮看去,只见小三儿不停用手中的铁棒敲打行尸的头,引得被敲打的行尸笨拙地朝他扑来。而他灵巧躲开的同时伸出脚将其绊倒,后面的行尸纷至沓来,倒下的行尸***着想挣扎起身却被不断地踩踏,而这场惨剧的始作俑者在不远处嬉笑着远去。

刘放也注意到了身后的骚乱,他随即来到小三的身旁,将其夹在腋下,面色严肃地说:“这些行尸在旧世和咱们一样都是人,甚至比你我更聪明,他们所创造的文明即便是如今的皇都夕安也望尘莫及。”

“可是它们都死啦,现在只是一群不会思考的野兽。肉也不能吃,只能和动物粪便一样成为地里的肥料。”

“即便如此,这些旧世界的遗民也和你我同源。即便是他们死后的百年还能用他们的躯体为如今活着的你我造福,我们应该给予其尊重。”

“一群吃人的怪物有什么好尊重的。”小三不屑地说着挣脱了刘放的挟持,小跑着奔向前方。

刘放叹了一口气,关零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以示安慰后说:“我们也得快点了,身后尸群的声音变得有些聒噪了。”

刘放点头表示赞同,二人加快脚步朝着密林的边缘走去。

林间清冷的月光不知何时染上了一丝让人不安的绯红,静静侵犯着纯粹的夜色。这让人不安的颜色在密林中还不那么明显,然而当三人引导着尸群穿过狼林最外侧的哨兵树时,树荫再也无法保护他们被这疯狂的色彩所浸染。

云层不知何时散去,娇羞的残月却消失无踪,像是恒古至今挂在天边的虚像,是所有生物共同的记忆错乱,好像根本不曾有过这样一颗在黑夜中给予恩赐的月亮。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颗像是无形怪兽的猩红巨眼,挂在遥远的天际却又给人近在咫尺般的压迫感,那只巨大的眼睛死死盯着世上万物。死的活的,血肉生长的,钢铁与火焰铸造的,任何事物都被那让人窒息的目光所凝视。

就在血月的凝视之下,那些扭曲而诡异的画面便发生在人们面前,毫无征兆的灭顶之灾悄然降临。

本该在田间化作肥料的断肢残骸像是长出了第二个大脑,被切断的肢体开始扭曲变形,突出的关节转化为足断裂的部分化为口器,被斩首的头颅生出新的腹肢如蜘蛛般爬行,一些破损到无法独自变异的残肢更是融合在一起组成了巨大而怪诞的无名怪兽。

一时间各式各样的尸块在诡异的月光照射下变成了各种叫不出名字的尸变体,当村民们都在为这诡异月相所疑惑和惊恐时,这些尸变体突然暴起袭击了毫无准备的村民,片刻之间本是安宁的田间地头已宛如人们梦魇中的地狱。

最先看到这番景象的是冲在最前面的小三,他的圆脸被绯红的月光照得发亮,比他头更圆的便是那双瞪大到极限的双眼。

刘放和关零随后也到了狼林的边缘,刚一离开树荫的遮蔽二人便注意到了异样的色彩和高挂天际的猩红之月。刘放眼疾手快一把将已失神的小三拉回林中的阴影下,可为时已晚,那些扭曲的尸变体早已杀光村民,这三个活物的片刻驻足马上便被它们发现,此时它们正摆弄扭曲畸形的肢体朝着狼林的方向扑来。

“啊,太爷……太爷!”小三被刘放一拉似乎恢复了神志,此刻身上泛起青筋并发出了伴随着哀伤的怒吼,同时身体猛地发力挣脱了刘放的手,看架势打算冲出去与那些扭曲的怪物玉石俱焚。

正当刘放惊慌之时,暴怒的小三完全没有预料到一发手刀迅捷的击中他的颈部,他瞬间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关零扛起晕厥的小三,她早已把一切看在眼里。

三人身后干涩的低吼越发猛烈,被唤醒的尸林已经完全活化进入了猎食状态。而在狼林外那些噩梦般的怪物也如见血的狂犬般直扑三人而来。

时不我待,情况万分危急,刘放关零互换眼神立刻行动起来。刘放抽出腰间双刀开路,斩断灌木荆棘掩护着扛着小三行动不便的关零,他们绕开后方的尸潮朝着未曾涉足过的狼林深处跑去。

不知道砍断了多少荆棘灌木,斩杀了多少藏在阴影中伏击他们的行尸。刘放觉得手中的双刀无力,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他曾幻想或许这两波追兵会互相厮杀吞噬起来,然而身后嘶哑的低吼声和树枝被折断的声响却打破了他的幻想。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快点,在他们体力尚未耗尽之前,穿过狼林逃到黑塔要塞才有可能活命。然而他双臂犹如灌铅,每次挥刀的速度和幅度都在缩小。

‘就要在这儿结束了吗?’刘放惊讶于他的心中怎会生出如此想法。他的生命早该结束,至今存活的每一天都是命运使然,享受的每一寸阳光皆为恩赐,然而他身后还有尚在年幼的小三,就算为报答张太公的一饭之恩也要把这孩子活着送到黑塔。可真的还能做到吗?他看着手中已有些崩刃的短刀陷入了巨大的惶恐之中。

前方黑色的阴影中突然亮起两点寒星,他越往前那些幽灵般绿色的光亮越多。忽然间一道劲风从黑暗中一闪而过,将刘放吹倒在地,而那些光亮也一同朝着四周黑暗中散去,像是精灵在黑暗中舞蹈。

扛着小三的关零也停下了脚步,她发现有三对光点一直在他们前方的黑暗中凝视着他们,并未像其他光亮般散去。危险的气息在那阴影中朝自己袭来,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那些光点散去之后,在他们身后便发出了这一生都未曾听过的骇人声响,像是野兽的嚎叫,行尸的干呕和尖锐的金属摩擦声一同响起。然而这狼林只在这骇人的声响中颤抖片刻便再次归于平静,那些光亮也逐渐朝三人聚拢。

一张巨大的毛脸从三人正面的阴影中探出,巨大的染血獠牙突于唇外,鼻孔中喷出的热气在秋夜间化作两道白烟,那光亮则来源于她在夜色下的双瞳。一只恐狼巨大强健的身躯出现在三人面前,纯黑的身躯没有一丝杂色,完美地与黑暗融为一体,强健的前肢粗如小树。

这便是狼林真正的主人,狼王午夜。

其余狼群成员也纷纷从黑暗中走出,把三人团团围住。关零见已被狼群包围,抽出黑刃染月,准备做殊死一搏。刘放见状连忙挥手示意让她收起匕首,并直挺挺躺在地面上。

关零见刘放的举动以为他疯了,但刘放把脸转向她努力地挥手,示意让她也躺平。关零见状,又有些担心被打晕的小三只好不情不愿地也学着刘放滑稽的样子躺下。

“我信了你,一定是被你传染也疯掉了。”关零躺下后嘟囔了一句。

“不要说话……唔……”刘放话还未说完,一直极具重量的巨爪便踩在他的胸口,午夜巨大的狼头朝下注视刘放,口中还带有血腥味的呼气吹在他脸上。

“呼。”狼王挪开了巨爪,似乎对这个满脸是毛的肮脏人类失去了兴趣,刘放深吸一口气安静地躺在原地。

巨大的狼王来到了关零的身边,她俯视着这具瘦小的身躯。关零则偷偷把手紧握在匕首上,浑身的肌肉绷紧,随时准备背水一战,然而她却丝毫感受不到来自这头野兽的肃杀之气,反而看着这张巨大的狼脸还有些莫名的亲切感。

正当关零看着有些出神,一条***的舌头轻柔地舔过了她的额头,在她的脸上流下了湿漉漉的口水,随后狼王摇了摇尾巴走向了晕厥的小三。

当狼王看到晕厥不醒的小三时,她令人惊诧地后退了一步,然后又谨慎地试探着凑近小三嗅了起来。

狼王毛发倒竖,似乎确认了什么似的再次后退,压低身子做出一副要扑向小三把对方生吞活剥的样子,危险的气息在狼群中蔓延。其余恐狼也感受到了首领的异样,也纷纷摆出了进攻的姿态。

刘放关零把狼王的变化都看在眼里,狼群氛围的变化让他二人脊背发凉,关零眼看小三就要被生吞活剥,不由分说地黑刃出鞘,猛地从地上弹起。可在下一秒钟狼王巨大的重量便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再次躺在地上,关零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都陷入了泥土之中。

一切只发生在刹那之间,本离自己有些距离的狼王在她起身的瞬间便已扑向自己。

如今狼王再次注视着自己,却没了刚才的平和之态,午夜目露凶狠目光,巨大的獠牙递近她的喉咙。情况再次陷入绝境,关零已闭目等死。

“我挑战你!”关零睁开双眼,正看到刘放破旧的上衣重重地丢在地上,溅起了腐朽的落叶。

刘放此刻手持崩刃的双刀,眼神中毫无平时的慵懒散漫,也没无无畏勇者的果敢英武,只有一丝赴死者的悲凉萦绕其间。

狼王闻言似通人语,她松开关零,昂起高傲的头颅,围着刘放踱步,似乎在炫耀着自己的力量并接受了这份挑战。

狼群纷纷后退,它们主动让出场地,把这份荣誉让给自己的首领。

刘放的注意力丝毫没有放在面前的劲敌身上,他的眼神落在了关零身上。一瞬间关零便读出了他的意思:快跑。

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已经开始了,狼王高高跃起如黑风般扑向精疲力尽的刘放。后者本无战意,只是稍作格挡,残破的断刀在狼王的钢牙面前宛如破瓦,只是稍一接触便化为无数碎片,同时巨大而锋利如钩的狼爪也在刘放的肩头留下了一道巨大的疤痕。

这场战斗开始仅仅数秒便结束了,刘放重重倒在地上,而狼王则绕着眼前不自量力的挑战者不停踱步,意犹未尽地等待着愚蠢自大的人类起身后给予其致命一击奖励他的勇气。

突然林中一阵骚动,几只恐狼痛苦地低鸣在黑暗中传出。狼群感到一丝威胁正在不远处的灌木中伺机而动,它们纷纷把目光投向狼王。午夜丝毫没有迟疑,发出几声吠叫便朝着声音的源头冲去,在消失于黑暗之前还不忘回首朝着刘放做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古怪表情。

目送了狼群的离开,周围绿色的亮光逐渐消失。受伤不重的关零爬起身来把重伤的刘放扶起,又一次扛起小三说道:“你要是真的不想活的话我可以帮你,我独处的三年里想了很多毫无痛苦的***方法。”

刘放闻言沉默地在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这时狼林中的各个方位都传来了狼群与什么厮杀争斗的声音。

二人无心玩笑,急忙拖着疲惫的身躯继续朝着黑塔的方向前行。

当他们再次走出狼林时,苍穹之上的血月似乎正在哭泣,三滴血泪正裹挟着血雾与血月一同挂在天际,黎明也被着鲜血的颜色所浸染。

残星恶土

  • 作者: 零号记录员
  • 类型:奇幻
  • 已完结

刘放偶尔听着老人讲曾经岁月时都会有不真实的感觉,毕竟那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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